花蛋仔派对人鱼公主
花蛋仔派对和人鱼公主:一场关于童年记忆的奇妙混搭
凌晨两点半,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,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。突然想起上周在便利店买到的花蛋仔——那种外壳酥脆、内里绵软的小点心,和女儿睡前缠着我讲的人鱼公主故事莫名其妙在脑子里搅在了一起。这大概就是熬夜写稿的后遗症,但转念一想,这两样东西背后藏着些挺有意思的文化脉络。
花蛋仔的街头江湖
先说花蛋仔。这东西在香港叫「鸡蛋仔」,传到内地后不知怎么多了个「花」字。我查了1987年出版的《香港街头小吃志》,发现它最早是杂货铺处理破鸡蛋的智慧——把磕碰的鸡蛋加入面粉糊,倒进蜂巢状模具烘烤。现在的版本可讲究多了:
- 面糊配方:鸡蛋占比从最早的15%提升到现在的30%,有些店家用北海道牛乳代替水
- 烤制工具:老式炭火炉基本绝迹,换成能精确控温的电子烤炉
- 变形记:原味→巧克力味→夹心流沙→最近爆火的麻薯拉丝款
去年在广州老城区采访过一位做了四十年的老师傅,他边翻动模具边说:「后生仔中意影相打卡,我哋都要整啲彩虹色、独角兽造型啦。」语气里带着无奈,手上动作却利索得很。这种传统小吃为了生存而做的改变,倒是暗合了安徒生童话被迪士尼改造的命运。
人鱼公主的百年变形记
说到人鱼公主,大多数人脑子里蹦出的肯定是迪士尼那个红发爱丽儿。但1837年原始版本里,小美人鱼每次跳舞都像踩在刀尖上,最终化为海上的泡沫。这个暗黑结局在二十世纪被不断软化:
版本 | 关键改动 | 时代背景 |
安徒生原著 | 牺牲自我成全王子 | 宗教气息浓厚的19世纪 |
1989迪士尼动画 | 战胜女巫收获爱情 | 美国个人主义盛行期 |
2023真人电影 | 种族议题与女性觉醒 | 政治正确风潮 |
我书架上有本1992年出版的《童话的解构与重建》,里面提到个有趣观点:每个时代都在借人鱼公主的外壳,讲述自己最焦虑和最渴望的故事。就像现在便利店的花蛋仔要加马苏里拉芝士,本质上都是消费主义时代的生存策略。
当小吃遇上童话
上周带女儿参加了个「童话烘焙课」,看着一群小朋友把人鱼公主尾巴造型的糖霜往花蛋仔上贴,突然意识到这种混搭的合理性:
- 视觉层面:蜂巢状纹路与鱼鳞纹理的天然契合
- 口感隐喻:酥脆外壳与柔软内心的反差,像极了人鱼公主的勇敢与脆弱
- 文化符号:街头小吃与童话IP都在经历「萌化」改造
活动现场有个扎着哪吒头的小姑娘,非要把巧克力酱涂成人鱼公主的深绿色尾巴。她妈妈小声抱怨「原著里明明是银白色的」,但小朋友理直气壮:「艾莉儿姐姐的新电影就是这样的呀!」这种代际认知差异,简直是人鱼公主改编史的微缩景观。
藏在甜蜜背后的文化暗流
凌晨三点十七分,咖啡已经喝到第三杯。翻出去年做的田野调查笔记,发现花蛋仔和人鱼公主的流行轨迹惊人相似:
80年代:香港市井→广东茶餐厅→全国连锁店
90年代:欧洲童话书→迪士尼动画→主题乐园周边
两者都经历了本土化→全球化→再本土化的循环。上海某网红店推出的「人鱼之泪」限定款(其实就是蝶豆花染色的蓝莓馅),和东京迪士尼的「贝壳包」形成跨文化呼应。想起人类学家阿尔君·阿帕杜莱在《消散的现代性》里说的,全球文化流动从来不是单向度的。
女儿睡前突然问我:「为什么人鱼公主非要变成人类呢?海底明明有会唱歌的鱼和发光的珊瑚呀。」这个问题让我愣了半天。或许下一代消费者对待传统文化IP的态度,会像对待那颗被嫌弃的原味花蛋仔——他们想要自己定义什么是「甜」,什么是「美」。
窗外开始有早班公交的声音,文档字数停在2873。保存时突然想到,下次该试试把花蛋仔做成珊瑚礁造型,至于人鱼公主的故事...或许该讲讲她如何带领海底居民开甜品店?反正文化记忆这东西,本来就是在不断翻炒中变得金黄酥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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